赵昀也不忸怩,同他喝过酒,又将一套他自创的枪法教给周铸,这套枪法简单却扎实,用于练兵再好不过。
待周铸一门心思都在钻研这套枪法时,赵昀才趁机溜回帅帐去找裴长淮。
赵昀怀里抱着一坛酒,大步流星走进帐中,仿佛炫耀似的放在裴长淮面前的书案上。
他道:“小侯爷,尝尝,这从周统领手里赢来的酒就是格外的香一些。”
裴长淮搁下毛笔,摇头笑道:“周铸以后还要在雪海关领兵,你下手也不知留些情面?”
赵昀歪倒在一侧的榻上,晃荡着坠子,回答道:“比武就是要赢的。何况小侯爷还在看着,我可不想在你面前输给任何一个人。”
裴长淮放下手头的公务,走到赵昀身边,伸手捉住他垂落在胸前的辫发,道:“你不知收敛,还怪在本侯的头上?简直是无理取闹。”
赵昀一仰首,笑吟吟地看他:“我无理取闹,侯爷想怎么罚?”
“让本侯想想……”裴长淮仿佛还真在思考一般,拢着赵昀的下巴望着他,而后低头他唇上温柔地吻了一下,“罚你回京去罢。”
赵昀一怔,目光错愕地看着他。
“比武时我就看出你心不在焉的,可还是在忧心京都的事?”裴长淮微笑着说,“雪海关公务缠身,我离不开,南方近来又发了瘟疫,从前我二哥治过几次水害,写过一些经验手札,我知道这事拖下去,受难的总是那些贫苦的百姓。我打算处理好北羌的事就向皇上请命,乘船南下,去疫源地看一看,所以一时半刻回不到京都去。我心里挂念皇上,卫福临也还在京都,就只能罚你先回去,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替我去侯府探望一下。”
赵昀蓦地笑起来,顺势将裴长淮带到自己怀里来。裴长淮没想他说动手就动手,不防地跌到他身上。
他们之间仿佛无需再做其他解释。赵昀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似叹似笑:“知我者,唯裴长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