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笑得越发风流,道:“小侯爷将我家祖传的枪法耍得太好,连我都比不上。”
“……”
祖传个屁,裴长淮不再信他的鬼话。
那厢周铸去点兵准备回关,赵昀趁机凑到裴长淮身边,低声道:“你跟周铸说,枪法师承北营大都统,可我怎么不记得何时收了你这么个乖徒弟?”
裴长淮听他叫自己乖徒弟,不由地失笑道:“学你两招枪法,给你占这么些便宜。不过你用枪确实比本侯要好上许多,既是好的,便可为吾师。”
赵昀得意扬扬地一笑:“两招枪法又算什么,我还有千百般好,小侯爷不知道,只怕日后还有千百个‘师父’等着你叫呢。”
裴长淮唇边也露了一丝笑意,“哪有你这样夸耀自己的?”
“没有人像我岂不更好?”说着,又说到了赵昀的不痛快处,他轻哼两声,“某人表面上说要与我恩断义绝,背地里又将我的枪法记得清清楚楚。你还说自己从不会骗人,我看天底下没有比你裴长淮更会骗人的了。”
裴长淮给他说得羞愧难当,眉宇间透出些无奈的笑意,道:“本侯没有骗你。”
“哦?”
“我骗我自己。”
赵昀有些听不懂了,裴长淮却不忌讳有人在场,轻轻握住赵昀的手,与他肩并着肩,轻声道:“本侯骗过自己,没那么喜欢你。”
说这句话时,裴长淮没有看赵昀,而是眺望着远方的无垠碧川。
赵昀却一直怔怔地望着他,想来他所说的喜欢,应该是在京都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