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将一军,赵昀挑了一下眉毛,可他比裴长淮不要脸得多,当即回腔道:“怎么会?侯爷明明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
裴长淮看不下去了,他撂下兵书,熄了灯火。
营帐当中光线一下黯了几分,唯独榻边的红烛还在燃。
裴长淮解着袍带,单膝跪上床榻,不带一丝犹豫地俯身吻住赵昀的嘴唇。赵昀本是随口戏弄他两句,不想裴长淮真会放下公务过来,他方才刚喝过药,嘴里还苦得厉害,怕也苦着他,与裴长淮浅浅地吻了两下,就将他扯开。
裴长淮轻笑了两下,道:“不是说可以任本侯为所欲为么?”
赵昀一咳,道:“时机不好。”
裴长淮晓得赵昀是个没分寸,怕真惹了他的邪火,没再深入,转身坐到了榻边。他的目光看向一侧立着的拐杖,裴长淮是善解人意的,从赵昀的戏言中也听得出,赵昀有一腔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什么都做不了。
他天性骄傲,宁可做死人,也做不得废人。可当日跌下悬崖的时候,一着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也有半身残废的风险,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说他痴。
“本侯听说你近日向安伯过问了雪鹿的事。”裴长淮低声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卫风临?”
赵昀不想他竟如此心思如发,此刻也对他坦然道:“贺闰不知去向,如果他逃了,一定会回雪鹿找屠苏勒,我怕风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