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道:“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真要去北羌?”
“你觉得我不该去?”裴长淮反问道。
“你该去!京都什么都留不住你!元茂、元劭留不住你,我也留不住你!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兄弟,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我有难了第一个想到找你,你出了什么事可会想到找我吗!”徐世昌气得脸色通红,“我知道,你厉害,数你最厉害了,我最没用,你看不起我,所以也不屑找我帮忙!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可你去就去了,你不该那样对付揽明,咱们不都是朋友吗……”
他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却越来越大。
裴长淮看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轻声一笑:“怎么你嗓门还能这么洪亮,是骂我的时候才这样,还是骂别人的时候也这样?坐罢,喝口茶,润润喉咙再骂。”
“你……你气死我了你!!”徐世昌将剑又丢回给裴长淮。
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要命,又无可奈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狂灌了两口茶。
徐世昌与裴长淮相交多年,何尝不明白他的苦处?这会子朝他发脾气,也不是生裴长淮的气,是生自己的气。
他私心不想裴长淮和赵昀任何一个人身涉险境,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裴长淮。
可是一想到裴长淮去了就是生死未卜,很可能会像他两位兄长一样死在北羌,徐世昌心头就一阵阵恐惧。
半晌,他双手捧着茶盏,小心翼翼地看向裴长淮,艰难地说:“如果我开口求你,你能不去吗?”
“事已成定局,皇命不可违。”裴长淮手指抵在剑刃上,试着它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