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就是太死板。”肃王道,“官场上有句老话,叫‘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正则侯府没多少人了,你最要紧的任务是娶妻生子,为裴家开枝散叶,这才不辜负你父兄对你的一片苦心,执意去走马川做什么?就不怕连你也回不来么?”
裴长淮道:“臣的兄长皆留有血脉,裴家后继有人。家父生前一直教导以身报国,臣不敢苟活于世,战事当前,自该为君效力。”
肃王道:“也是,忠肝义胆,你们裴家的祖训。就是不知你此次要战,是大义多一些,还是私心多一些?”
裴长淮没有反驳,而是顺势轻轻回了一击,道:“走马川一战,是家仇,也是国恨。”
他说话滴水不漏的,肃王笑容更深。
正值此时,赵昀从朱门中走进,前来觐见。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的衣袍上,满身似披着碎银一般,格外英俊潇洒。他步伐轻快,气势却逼人。
肃王望着远处的赵昀,低声对裴长淮说:“不知你能不能如愿了,依本王看,皇上更属意赵昀一些。”
裴长淮缓缓拢紧手指。
赵昀迎着二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朝肃王见礼。
肃王点点头,随后离去。
赵昀还气着裴长淮这厮,只当没瞧见他,径直朝前走过去。
擦肩而过时,裴长淮一下捉住他的手腕,赵昀还以为他要道歉,笑了笑,道:“小侯爷,这可不成体统。”
裴长淮沉声说道:“别跟本侯争。”
他语气不善,面容也阴郁,赵昀一时疑惑,道:“争什么?”
裴长淮望着他风流多情的眼,看他与谢从隽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庞,随即松开手,未再多说一句,直接离开望天阁。
三番五次,裴长淮的态度都是若即若离,次次撩拨得心猿意马后,又很快将人抛回原地。纵然赵昀早就知他是个好翻脸的东西,此刻还是无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