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春扶住屏风,堪堪稳住重心,手臂上火辣辣地疼起来,一摸全是鲜血。他回首看去,就见这浴堂中突然闯入一个蓝袍公子,凤目里盛满狰狞的怒气。
谢知钧手里死死握着匕首,盯向寻春。寻春堪受不住他的怒意,吓得嘴唇发白,瑟缩着不敢动弹。
侯府巡逻的侍卫听见响动,立刻将浴堂四周团团围住,为首的近侍提刀进来。
“侯爷!”那近侍看到闯入之人竟是谢知钧,愣了愣,“世、世子,你怎么……?”
裴长淮穿上衣衫,对侍卫吩咐道:“都退下,这是我跟他的事。”
裴长淮从侍卫手里接过佩刀,待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才冷声道:“谢知钧,你少在侯府放肆。”
“谢从隽也就罢了,他又算什么东西?”谢知钧头疼得像是要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看向裴长淮,骂道,“你怎么能一直自甘下贱……贱货,贱货!”
裴长淮看他的目光里全是陌生,道:“你就是个疯子。”
“我疯?最先背信弃义的人不是你么!你跟我发过誓,你发誓永远在我身边,我们说好的,裴昱,我们说好的!”他握着匕首的手一紧,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如果你没有恐惧,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乖乖听话的。”
谢知钧冷笑一声:“上次没让金玉赌坊的人砍去裴元茂的双手,真是太便宜你了。”
“你找死!”
裴长淮眼眸冷冽如霜,刀锋也似卷着雪浪,排山倒海一般朝谢知钧砍去!
谢知钧挥着匕首接下这招,竟也毫不留情,反手连挥数下,动作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