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对赵昀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赵昀大不悦,“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怎么惹着侯爷了?”
裴长淮沉默了一会,眼中有些黯淡。
赵昀以为裴长淮还在记恨那晚他强行要他的仇,也知自己上次实在太混账了些,便耐心哄道:“那好,我离你远些。你饿不饿?”
裴长淮并未回答,转而徐徐说道:“上次,我来向你求一张手谕,你书房中有一枝绿翘,这梅花只盛开在郊外山野当中,你最近还在临摹荣公的草书,字帖是从碑上拓下来的,我记得那碑文正好出自云隐道观。我不相信世上能有那么多的巧合,元茂和辛家小姐在云隐道观私会一事,你早就知情,是么?”
赵昀眼色深了一深,握着裴长淮的手逐渐松了力道。
看他的反应,答案已不言而喻。
裴长淮失神地笑了笑,继续道:“我请你写手谕,你说我不该来,还说刘项就是个烫手山芋,提醒我做什么都要谨慎一些。其实你早就料到他们拿住了裴元茂的把柄,威胁我去施救刘项,好将他的死栽赃在侯府头上。”
赵昀不得不承认裴长淮的猜测。
自他整顿武陵军以来,裴长淮一直很聪明地避开锋芒,做个甩手掌柜,只待坐收渔利,那日突然要提刘项出狱,赵昀心中就已经料到了六七分,这或许是个陷阱。
“我知道,这件事有太师参与,或许你不是主谋,可这能替你兄长报仇,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落入圈套,等着坐享其成。”裴长淮眼中有些失神,道,“我原以为,你不一样。”
赵昀一怔,“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