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昀的不敬,他竟也没有生气,而是眺望着漫漫雪天,似乎在看向很远的地方。
“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京城的晚生后辈中只有那孩子在我面前不知恭顺,也是有趣得紧。”
“谁?”
“他的命不好,死了,不提也罢。”徐守拙微笑地看向赵昀,“揽明,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可要学会审时度势,活得长久一些。”
赵昀也笑,“一定。”
说着,湖面上有了些微动静,徐守拙将心思放在钓鱼上,一扯鱼竿,竟真从这冰雪湖中钓出一只鲤鱼。
他大喜,神色得意地让赵昀看看他的成果,赵昀放下鱼竿,认输道:“我是赶不上老师了。”
徐守拙一边将鲤鱼从鱼钩上解下来,一边说道:“裴昱这个孩子外表看着没什么,但实际上比他两位兄长棘手多了。”
赵昀轻轻一笑,对这点倒是深以为然。
“不过念在他与锦麟的情分……”徐守拙将鲤鱼随手一抛,那鲤鱼砸穿薄薄的冰面,一摆尾,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外,徐守拙叹道,“这次就算了。”
下人们端来盛着温水的铜盆上来,徐守拙净手,而后解去身上御寒的裘衣,对赵昀说:“我乏了,你回去罢。”
“学生告退。”
太师府外,卫风临抱剑一直守在马车前。
见赵昀出来,随即端来轿凳,请赵昀上车,赵昀掸了一下肩膀上的雪花,随即躬身进入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