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武陵军中,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令我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贺闰很快抿住唇角的笑,顺手给裴长淮添了一盏茶,继续道:“我是看不惯赵昀的做派,可这次他将刘项下狱,手中是握有铁证的,绝非公报私仇。刘副将他……这回怕是神仙难救。”
裴长淮沉吟片刻,问:“刘安还好么?”
“刘安为他父亲一事辗转求了很多人,太师府去过了,徐公子没有理他;侯府也来过,在府门外跪了一宿……”
裴长淮沉默良久,觉得手中的暖炉似乎太烫了,无言地搁置在一旁。
贺闰见他如此,也不忍再说下去,只劝道:“他们自作孽不可活,小侯爷别再心软。”
“本侯分得清是非。”裴长淮淡道,“回去告诉刘安,让他不必再来,他父亲有无冤情,到时自有审断。另外,近来天寒,你去给刘副将送一床被褥罢,他素来极重颜面,在审讯之前别让人辱没了他。”
“是。”
贺闰在裴长淮这里用过午膳后就下山去了,他走后没多久,侯府的奴才急冲冲地跑来澜沧苑找裴长淮。
两个人哆嗦着跪在裴长淮面前,脸也白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元劭小公子走丢了!”
裴长淮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蹙眉道:“何时的事?”
侯府的奴才说,近来元劭快要认字了,就想自己出门去买些笔墨纸砚。
二夫人差了侯府的侍卫陪元劭去一趟墨宝斋。
因元劭天生有些呆傻,侍卫们不敢马虎,当时市井中人来人往,他们也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谁想元劭自己钻进人群中,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不见了。
侯府的人在城里找了一上午,也没找着。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二夫人急得直掉眼泪,才差了奴才上山,请裴长淮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