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坐起来好好劝说徐世昌,徐世昌忙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你小心点。”
裴长淮一动,痛意猛地袭来,疼得他冷汗涔涔。
他重新趴回去,轻喘着气,说道:“……千万别去。我打了他,皇上也杖责了我,此事就算扯平。你再旁生枝节,难道也想被打不成?”
徐世昌气鼓鼓地说道:“哼,夜里用麻袋套上头,囫囵一顿揍,谅他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裴长淮笑起来,握住徐世昌的手,道:“你能来看我,已经足够了。”
徐世昌听他说这句话,心下戚戚然。
裴家只剩下裴长淮一个,为着避嫌,他的两位嫂嫂也是住在别府中,如今他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在旁服侍的只有一干奴才。
还因这是皇上罚得他一遭,除了徐世昌,也没别人敢来探病。
徐世昌道:“长淮哥哥,以后我日日都来看你。等你好一些,我就去求我爹,让他去跟皇上说情,解了你的禁足。你别怕,万事都还有我呢。”
裴长淮知道再拒绝他的好意也是不成,笑着点了点头。
郎中进来要给裴长淮的伤口换药,裴长淮怕吓着徐世昌,就劝他尽快回去。
待徐世昌走后,郎中才动手。因为麻沸散不能一直吃,再换药时,裴长淮只能忍着疼了。
这郎中以前跟老侯爷上过战场,走马川一战后,他辞去军中职务,留在侯府,专心侍奉裴长淮。
因是父亲的老部下,裴长淮对他很尊重,私下里敬称一声“安伯”。
药粉撒在伤口上,皮肉如同被烈火焚烧一样疼,裴长淮的肩膀一直在发抖,痛极了,他忍不住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