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笑起来,“本分?别人家的豪仆顶多百两银子就能打发,你生生坑了他们一斛珠,真够本分的。行啦,收进库房,以后这种小事儿就不必告诉我了。”
卫福临颔首,再道:“还有,芙蓉楼的管事按照将军的吩咐,已经挑了新人送来,如今正在门外候着。”
赵昀怔了怔,才想起还有这茬儿事。
他当日从芙蓉楼管事口中得知,长淮二字乃正则侯裴昱的表字,再回想自己与长淮温存一夜,那人骄矜的言谈举止,还有手上常年握剑才磨出的薄茧,便有六七分认定,他很可能就是裴昱。
此事若在芙蓉楼传得人尽皆知,有伤正则侯美名清誉,于是,赵昀随口搪塞过去,又跟管事要了一个新人,以此打消他的多心。
芙蓉楼没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倒给他添了一桩麻烦事。
赵昀抿着唇笑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书案上,心道:“本将军可不会吃这种暗亏,就当是裴昱欠下的,改日再要找机会讨回来。”
卫福临见赵昀笑着,想来心情极好,便退出门外,将那小倌送进书房。
紧接着,卫风临和卫福临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相继离开书房。
赵昀见这小倌进来,才知卫福临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只好问道:“什么名字?”
小倌回答:“寻春。”
寻春一双细柳长眉,一对杏眼,饱满的唇上点过胭脂,白粉扑面,气质柔美纤细。经人调教过,在赵昀面前不大失态,可到底是头一回到府上伺候贵人,寻春不免紧张,身体有些瑟缩。
赵昀瞧他如此,也怪自己当夜真是喝昏了头,怎么会将堂堂正则侯当作小倌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