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挤开这些人,亲自给裴长淮斟满酒,道:“哥哥,酒是一壶碧,你最喜欢的。刚才你来得晚了些,没见着揽明兄大显神威,二十四箭全中。看到他,我一下就记起从隽当年也是这样厉害,但凡他出席的大宴,投壶比试,只会是他拔得头筹,旁人都……”
“咳,咳咳咳——!”
旁边人立时咳嗽起来,拿手肘怼了一下徐世昌,眼皮子狂眨,示意他莫要再提。
徐世昌被肘击到,浑然不自知,反口骂道:“娘的,撞你爹作甚?我跟哥哥说会子话,可把你们眼红坏了,一边儿待着去。去!去!”
那人压低声音,急道:“你个小太岁!”
他努努下巴,让徐世昌快去看看裴长淮的脸色。
徐世昌见裴长淮已似失魂落魄,一张好面孔全然发白,仰头将那杯一壶碧灌入口中,始终没回答他的话。
他一时记起了,这一壶碧不是裴长淮爱喝的酒,是“那人”最喜欢。
眼下刚刚过了“那人”的忌日,裴长淮这回抱病多日,大抵也是为他伤心的缘故……
徐世昌看裴长淮如此,心里好不是滋味。他们从前都是朋友,那人故去多年,难道就因着裴长淮伤心,连提这个名字都成禁忌了么?
这小太岁不是个城府深的人,心中对裴长淮有怨言,也不会藏着掖着。
徐世昌孩子气似的搁下酒壶,说道:“你与他是知己,并称‘卧龙凤雏’,从前也人人道我是小太岁,他是小魔主,他的知己可不止你一个。”
旁人拉住他的袖子,气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锦麟,你喝醉了不成?”
徐世昌不耐烦地拂开这人的手:“去,我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