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一晚上,现在踏入日光下,觉得光影都带着股模糊。
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转弯。
“不错。”
一路上赵戈的脚步都带着股一晚上没睡的虚浮,还没有脚跟后癞皮大爷走得平稳。
油纸伞拿得颠簸。
要是伞檐上挂有摇铃,肯定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一会儿铃声重,一会儿铃声轻。
最后铃铛和铃铛纠缠在一起,线打成结。
离医院越近,赵戈的眼睛就越疼。
如同地下般的疼痛。
本以为来过一趟,算是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看到医院大楼的时候,她的脚步却又停滞了。
虚无的铃铛在半空中晃了晃,晃得心慌。
每来一次医院,都不得不承认一次自己的懦弱。
懦弱地站在大楼旁的林荫旁,害怕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害怕看见白大褂。
符与冰陪着赵戈站在林荫隐蔽处。
上一次陪她的是他,这一次还是他。
这么一想,确实如同白昼于夜色般,毫无空隙。
“阿姐…”
符与冰走到赵戈的油纸伞下。
“别怕。”
他声音很轻,但个子很高。
油纸伞下多了一个他,呼吸瞬间变得狭隘起来。
赵戈像是得了撒谎的病,移开视线。
“没事。”
“阿姐…”
符与冰看着赵戈,勾起唇角。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忘了这些惧意。”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