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好像失去了意识,就感觉到愤怒,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东西有东西掐着我的脖子”
“那天晚上我的脖子特别痒我用手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脖子,黑水从我的脖子上往下流淌我拿着刀走下楼, 走到他跟前, 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却说我疯了”
冯三喜闭上眼睛。
“湿的, 全都是湿的血溅在我的脸上,黑水从脖子上往下流, 不断地流那东西在我的耳边不停的说话,一会儿是老人的声音, 一会儿是小孩的声音,一会儿是女人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的声音,一会儿又是我自己的声音。”
“道长”
冯三喜缓慢地抬头, 看向赵戈。
“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场梦什么时候醒来这场噩梦”
谈话时间不长,护士很快来敲门。
冯三喜低下头,又闭上了眼。
临走之前, 冯三喜喊住赵戈。
“道长,你的身上有那东西的气味,很浓很浓那天晚上,就是这股气味一直包围着我”
这句话让赵戈愣在了门口。
手僵在了门把上,燥热之气烧得手心发烫。
但她还是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前,只对冯三喜留下一句。
“这场梦,会醒的。”
都会醒的。
所有人都会醒的。
从这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的噩梦中醒来。
撑起油纸伞,和符与冰一路沉默着走回去。
越往回走那股燥热气越重,额头上已经开始流汗。
为什么
明明还没到月半。
“阿姐,怎么了?”
符与冰像是察觉到赵戈的异常。
“没事。”
赵戈攥着手里的伞把,心里逐渐有个不怎么好的念头。
地下、医院、冯三喜口中的气味断点成线,指向他们供奉的大鬼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