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牵上来了, 手指挤着指缝十指相扣。
握得很紧,让人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你”
话到了嘴边,却又想到了那一池沸水。
那一池每个月半赵戈都会梦见的沸水。
‘他说他会疼’。
手指挣扎了几下,最终没有动弹。
就算是提伞的功夫,符与冰也没有放开握着赵戈的手。
让人想找个收手的理由都没有。
牵着一路走出了废车厂,离开了大小废车堆叠的铁锈味。
夜色深沉,但天际却有种淡粉色,像是稀释过的油画颜料。
夏日的夜风吹得人的脸像是泡在了温水里。
风,雨丝,天色,蝉声。
周身的所有像是万花筒一样展开,足够分散人所有的注意力,但赵戈就是怎么都无法忽略手心的触觉。
符与冰的手是冰的,但赵戈却觉得过于滚烫。
想要挣脱,但不知道怎么挣脱。
有些后悔没有刚开始就说出口。
现在再这么说,就太过刻意。
太过突兀。
路灯照得人影子歪斜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影子先缩短再伸长,而后再缩短在黑暗的空隙中。
走动的时候手也会跟着动,轻微地一上一下。
手背时不时蹭到符与冰戒指链上的十字架,冰凉的金属质感也跟着一上一下。
安静到只剩下蝉叫声。
风一吹,雨丝从树上落下来,吹落在肩上。
黑伞在地面上划了一路,伞尖时不时会陷入积水里,而后带着一路长痕往前蹭。
赵戈垂眼看着符与冰握着她的手。
想说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