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程子良,不论我说什么,他都只是淡淡的“嗯”一声,我赌气说:“所以我当然会选他,不会选你。”
程子良静静的看着我,一直看得我觉得心里发酸,像有个凉凉东西在那里钻,钻得我生疼生疼,他说:“你一定会选我,不会选他。”
我不敢说话,怕最最轻微的动作,都会让自己眼眶里的眼泪落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脆弱,好像随时随地都想要哭。
他就站在茫茫飞雪之中,那样笃定的说:“你从来这么傻,所以你一定会选我,不会选他。”
我满眼眶都是眼泪,晃啊晃轻轻一晃就会涌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是因为心底最深处隐隐约约的恐慌。程子良突然伸手抱住了我,隔着那茫茫的飞雪,隔着那料峭的春寒,将我揽入他的怀中。
他说:“你一定会选我。”
他坚定而温存的亲吻着我,周围都是过路的学生,我听到有人在吹口哨,还有人在尖叫,更有人在鼓掌。他的怀抱温暖而真切,爱情啊,就像春天里的雪花,美丽又脆弱,这一瞬间的相拥,似乎就值得那许久的苦与涩。
后来在我支离破碎的记忆里,那似乎也是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程子良不知使了什么小手段,反正程子慧应该不知道我们恢复了交往。我妈妈也被我蒙在鼓里,我每天最盼望就是下午没课,这样可以跟程子良溜出去玩。我们游遍了市区里所有情侣约会会去的地方,甚至去了游乐园。
那段时光实在是太逍遥太快乐,快乐得我都觉得不真实。也许我渴望的,也就是那种不真实的幻觉。我应该喜欢程子良,这是踏实而真切的事情,我也应该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我反复对自己强调,因为苏悦生,他太扰乱我,甚至让我觉得心里发慌。
不管怎么样,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喜欢程子良,我应该和他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凑巧,那段时间里,即使程子良带我去一些高端的会所,我们也从来没有碰见过苏悦生,当然不遇见他是好事,不然我会觉得尴尬。
到夏天的时候,我才又一次听到苏悦生的名字,是程子良无意中提起来,说:“过阵子我得去趟北京,苏悦生要订婚。”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哦”了一声。我在想苏悦生那个人真是一等一的花花公子,竟然肯收心订婚,真是难得。
程子良说:“其实我姐夫也很诧异,他还以为苏悦生三十岁前绝不会结婚,没想到这么快。”
我说:“一定是位天仙。”不是天仙哪搞得定苏悦生啊,他眼睛长在头顶上,至于前段时间怎么会看上我,我觉得他是中了邪,或者,就是那会儿他闲极无聊,想逗一逗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技痒。他看我没有拜倒在他的西裤下,所以技痒吧。
幸好我跑得快。
程子良说:“漂亮是挺漂亮,不过苏悦生漂亮女朋友太多了,这一次总算能修成正果。”
我说:“花花公子金盆洗手,算什么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