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匈降兵后。为师就不再陪着你了。”
他的手腕如铁箍般被死死扣住,谢云栖有些惊愕地望着手腕上指骨发青的手,顺着往上瞄到徒弟慌乱的神色,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眼圈缓缓泛起了深红。
“不许哭。”谢云栖声音严厉,可又用指腹体贴地擦去他眼角的湿润,“阿衡,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他颤颤悠悠地松了手,趔趄半步,摇着头:“不可以,我走不了……”
“可是,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再给你的了。”
“徒儿什么都不要,徒儿只要您陪着,陪在身边就好。师尊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找来,或者,或者……”
“没有谁可以陪另一个人走过一生。你大可不必害怕孤单,如今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待到过几年你儿女双全,怕是都想不起我这师尊了……”国师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却看不到徒弟的眼底渐生阴霾。
元衡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徒弟格外地沉默。
这种情况极为罕见,看来是真有些伤心了。
罢了,过几日应该就想开了。
虽说闷声闷气的,但还是把鸟好的外酥里嫰撕成片儿端给了自己,让谢云栖难得地在这荒山野岭里得以大饱口福。
夜里刚睡下,便听到外头脚步声凌乱,一抬头瞧见灯火晃来晃去,人声渐渐嘈杂。
谢云栖喊了徒弟没应,又抬嗓子喊了外面人,外头的人“嘘”了一声帐外安静了,然后才有人规规矩矩地进来,说:“陛下吩咐不得扰国师安睡。”
“你且说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