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去打仗。
谁还能有这个本事打赢潼关之战,以四万胜二十万——
只剩知道剧本的自己了吧。
谢云栖迫不得已,兼了赵屈宁的帝师之位,又顶上了傅如鞍将帅之尊。
但是有个问题,原文里傅如鞍是个绝心绝情的,直接坑杀了对方二十万降兵。若是他也面临次境,这二十万是留是杀。
杀之,冤孽过重。
留之,社稷不安。
还是……留吧。
众生何其无辜。
当日夜里,谢云栖大梦一场。梦里纷纷扰扰三千业障缠生,教他挣脱不得。只有一玄衣少年如影随形,始终跟在自己身后。
少年的脸他看得并不清楚,却听到他几次三番地追问。
‘师尊,众生无辜,我便罪孽深重?’
吓得他大半夜地醒了。觉得自己大概是在现世玄幻小说看多了,平白做些怪梦。翻身坐起时,就卷了个铺盖躺在床下守着自己的徒弟也醒了,点过一盏烛火问:“师尊,可是睡得冷了?”
才想起来已至潼关,四周白雪及膝,的确是冷。
徒弟放下烛火,三两下把鞋袜都一并脱了,解开虚笼的披风挂在床头,挤着上了床,道:“师尊自两年前给徒儿渡血后,便格外怕冷。不若如此,徒儿陪您睡罢。”
不妥。谢云栖蹙眉。刚想回绝了,对方却缠了上来,果真温暖得很。
罢了罢了,十五岁的少年,无爹无娘地长大本就可怜,粘人些也正常。
且这孩子,自己看着长了三年,乖巧纯善令人心疼,从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故而往日里但凡是这娃娃所盼,谢云栖向来都应允。
“师尊,您睡觉都穿三层里衣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