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行眉头紧蹙,沉默半晌,又抬起头问道:“那个姓宁的呢?”
“宁末?”赵奉有些丧气道,“他以救林尚书为条件,要我放了他。我见林尚书脸色越发不对劲,就只好……”
那个阴险小人,还非要当着他的面吃完好大一盆鸡腿,才打着嗝去救林修远了。
江屿行:“林子砚他爹怎么样了?”
若是知道他儿子丢了,怕不是要去找那北祁人拼命。
“林尚书昨日醒了。”赵奉道,“那些事我也没敢跟他说,他看了林公子那封信,真以为林公子又见着什么名家大儒,跟人跑了,拍着桌子骂了他好几句,说他怎么没把那个叫林墨的书童带着,也没个人照顾,怕是铺床都不会铺……”
赵奉说着说着,见江屿行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掌心,似面无表情,又无端落寞。
“你也别太担心,”赵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安慰道,“北祁人既然要把林公子带回去,应当也不会伤他。再说了,林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北边很冷,”江屿行忽然道,声音有些轻,“他怕冷。”
赵奉挠挠头,也十分愁。他头回见兄弟丢了媳妇,也没什么法子,又想起江屿行晕了两日,什么也没吃,便道:“阿屿,你饿不饿?我叫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江屿行跟没听见似的,许久都没说话。
赵奉叹了口气,以为他不会说了,想着去叫厨房熬些粥,却又听江屿行轻声道:“肘子。”
“什么?你要吃肘子?”赵奉摇头道,“不行,你这才刚醒,怎么能吃这么肥腻的东西?”
江屿行没什么反应,还是道:“肘子。”
“行行行,肘子就肘子。”赵奉没办法,只好去叫厨房炖了个大肘子。
于是,晚些时候来看儿子的江成岳,走到门口就见他儿子戳着个肘子,恶狠狠道:“说走就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成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