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他所指为何,也没有什么违心的想法,便直言,“他去哪里,我跟到哪里便可。”这果子有点苦啊,是不是坏了?
蹙蹙眉,咽下去,又抿了口茶。
于远却静了一瞬,毫不在意的语气笑了笑,“只是此事,毕竟不能长久,子敏就未曾想过,将来开家立业,封妻荫子?”
嗯?你跟个断袖讲封妻荫子?
我看向他。
于远此时也转过头来,顿顿,认真道:“便是你不想,顾逸之他,就也不想了?”
我收回视线,笑道:“那又如何?”
上辈子就知道,我们这种关系想要谋个一生一世,堪称妄想。
兴趣相投,凑个对食玩玩还罢,若是牵连了家事基业,便会遭人唾弃。
尤其是在古人眼里,传宗接代是大事。
世俗礼法所束,谁都逃不掉,我这异类看得开,不代表从小到大接受正规思想的顾宁,也能看得开。
与其愁来愁去,还不若快快乐乐的,享受当今。
至少于现下,我快乐,他也快乐,又何必想太多。
我不想他为难。
于我来说,只要曾经得了,今后是否能一直拥有,那就只得论各人造化了。
海阔天空……我不想因我之由,困住了他。
所以,我笑笑,仰了头看向窗外浮云,“他若想,我自可放他去,不会缠着。”
于远看看我,拧了眉,“那你呢?”
“地广天长,他自是会跟着我。”
门外突然传来了温雅声音,我与于远一同惊讶的转过去,便见顾宁不知何时回了。
他推门迈了进来,看着于远,淡淡笑了笑,又转而看向我,温柔笑颜如百花齐放,风香草清。
只听顾宁低声启唇,笑问,“你想,一人跑么?”
他这种笑我看了不下百遍,但凡答错,那后果也是铭刻于心。
所以此时听罢,便快速将头摇得如那拨浪鼓一般,毫不敢松懈。
顾宁侧头又笑了,走到我身边,撩了衣摆。
我赶忙爬起来給他让地儿,见他坐了,又续了杯茶放他手里,谄笑道:“累不累?”
顾宁含笑摇摇头,又看向于远,“有劳于兄关心,榕儿之事,我自会照料周全。”
“算我多管闲事。”于远翻了白眼,恨铁不成钢看着我,“子敏,你真是好骨气。”
白痴!
骨气在情人面前,那算个屁!
没有理会他,抱过狐狸问向顾宁,“怎的这般快就回了?”
“一群浮夸之徒,自以为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才,却连一倾地产多少麦都不知,话不投机,又有何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