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真不是泥轰国来的?
兴致勃勃的打算跟柱子学编筐。
被众人拦住了。
理由,是我身子娇贵,怕受伤。
其实我觉得,更可能的,是他们怕我跟着添乱。
后来又看着何叔杀鸡。
提着不断扑棱着的膀子,拔了喉管毛,拿起菜刀“蹭”一下,血倏地飙出。
头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垂了下来。
何叔眼睛不眨情神不变,仍旧风轻云淡。
那还蹬着脚的母鸡的脖子,血呼呼的往外冒,用个小碗盛了。
而我的后脖埂子,也是一阵凉。
何叔其人之手法,端得老练。
估计没少干过这类事。
果然,何叔身份,绝不一般。
但师父那老狐狸都没说什么,还特意将采办的事交给了他,那,就根本用不着我操心了。
得了个鸡腿和大半只鸡,喝了顿熬的香浓的鸡汤。
放风的时间临了结束,我正打算回去,何大娘过来了,笑呵呵的递给我一筐鸡蛋,几个饽饽,大概是谢我没给他们帮更多的倒忙。
身上大包小包的挂了一堆东西……突然觉得,我跟那进村的鬼子,似乎也没多大区别了。
如此打劫,心里头还真是不落忍。
叹口气,四下里看看,摆摆手招呼了一直看着的虎子过来。
“识字么?”
虎子过来,摇摇头。
有些奇怪,看了眼一旁正垂眉敛目的给弓缠线的何叔,又转回来,“想学么?”
生产力落后,不仅纸贵,书就更是宝贝了,在这时代能读书认字的都是有钱的士族子弟,像这般穷苦人家,一般来说除非良缘,否则连个机会也都不会有。
剥削阶级对知识的垄断和愚民政策,让人无奈。
这也就怪不得这村子里的人对师父和我们这么敬仰了,简直快被当成神仙来供着了。
再次感叹我这附身的狗屎运。
“想。”虎子挠挠头,低着脑袋偷偷看我。
眼睛,亮闪闪的。
我忍不住就笑了,大力揉了揉他的头,“去找根得用的树枝和细沙来,我教你。”
“好!”似乎是生怕我反悔,跑的那叫一个快。
过了一会儿,就见着他一手托着盛了细沙的木板,一手拉了小双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还是个好哥哥啊。
“嗯,”坐在木墩上放好沙子,将树杈掰好,刮了刮倒刺,“你叫何虎,”先写了个“何”,“这是姓,家传,要跟一辈子的,你是男孩,以后还得继续往下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