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映出了现下这身体的样子。
现在还不太习惯,总觉得不是自己的脸。
要评价一番的话,算不上顶好,不过中上之姿,但眉清目秀的,十分耐看。
而且年纪,也就十六七岁。
青春期的身体正在发育拔高,长个儿不长肉,又因前几日生了场大病,便也显得,有些瘦弱。
怪不得顾宁总喜欢照顾我。
这也太小了。
十六七的鳏夫啊……
这世道……真是,让人无语。
“师弟?”
“哦哦。”接过盐巴木枝水杯,挽了大袖子,开始刷牙洗脸。
七拐八拐的穿过小径,简朴的小院,衬着尚未化干净的白雪,还不曾长出新叶的枯枝,显得有些萧条。
倒是有一两株红梅开了可怜娇小的两三朵,增了些艳色。
目及处三间敞轩,均挂着竹帘,深垂于地。
在外面向竹帘里瞧过去,隐约可以看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人影。
庭院寂寥,风吹雪屑舞,翠竹长帘上,斑影流动。
与顾宁一同脱履掀了帘子进去,案几后跪坐下来,俯身。
“师父。”
“师父。”
轩内燃着薰香,味道清雅,不禁心情畅然。
“嗯。”
直了身子,便听见唤。
“榕儿。”
激灵灵的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称呼,还是不能适应。
老妈也真能起名儿。
得赶快想办法起个字了。
但今天可是学习的第一天,决不能让我搞砸。
压下心头的感受,上前一蹭步,低头,“在。”
“以前可曾读了书?”
“读了。”读倒是读了,不过可能跟您老要求的不同。
其实这几日养病,趁着师父不管,也曾托着顾宁送两三本书来解闷。
但也正是因为翻了,才认识到自己上了近二十年的学,原来,还是个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