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去,洗完澡睡觉。
躺在床上时,云青明明挺困的,却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找到地笼前的情景——他跟着小黑炭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捡螃蟹,然后小黑炭不见了。他去找小黑炭,找到了猫,发现了椰子螺,也找到了他的地笼。
好幸运啊,也好巧啊。
这个“巧”字在云青脑中一掠而过,而后仿佛被忽然涨起的潮水淹没,寻不见踪迹。
云青的睡眠质量一向极好,没多久就睡着了。
灯关了,外面的风也停了,屋里安安静静的,有一抹月光从窗台溜进落在瓷白的地板上,将那小片地方映得分外亮。
忽然,边缘处有一只爪子踩过,阴影投下,但很快又消失。悄无声息的,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
单越又闻到了那股香气,这一次他没有看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将目光锁定在床上。
睡在单人床上的青年睡姿过于自由,睡觉前脱下的衣服,现在已经被他蹬到了地板上。
云青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去了一间向往已久的书吧里,正想找个角落坐下来,旁边一个放满了书的菱形架子忽然变形木架拆开,书本飞起,刹那变成一朵巨大的蒲公英。
明明书吧里没有风,但云青却看见这朵巨大的蒲公英朝他而来。
毛绒绒的冠状绒球在蒲公英被吹散后解体,瞬间把他淹没。
绒球拂过他的手臂,痒痒的,又拂过他的胸口、颈脖、小腹等其他位置,明明他还是穿着衣服,但那股痒意好像穿过了衣服,直击肌肤。
痒得不行,云青伸手,其他将纷飞的绒球驱赶,又或者是冲过去这片纯白的、视野受困的区域。
脚下骤然有藤蔓攀沿,一圈圈、一层层把他缠住,让他动弹不得。
云青又慌又急,急得连哼哼,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拂过他身上各处、会带起难耐痒意的绒球忽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