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梦魇中的恐惧,惶惑,惊乱,都在这一刻平息。
木制的雕花窗桕并未完全合上,因此可以窥见外面的天色,大概酉时刚过的模样,天色将暗未暗,落日伴着余辉,有三两倦鸟飞过,应是相与归巢。
阚闻萧望着简修蕴熟睡的面庞,心中突然涌出许多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酸涩夹杂着紧张,喜悦勾缠着怯意。
惹得心尖阵阵颤动。
许久,他才迟疑地,试探地,小心地靠近,极轻地虚搂住了简修蕴,头凑到他的耳边,声如蚊呐,“师尊,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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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修蕴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太长,脑袋都昏沉了许多。
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刚坐起身来,就听一旁传来了阚闻萧的声音,“师尊,你醒了。”
“嗯。”简修蕴懒洋洋地应道。
一抬眼,才发现阚闻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他。
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阚闻萧的床上。
“师尊,喝水吗?”阚闻萧问道。
简修蕴:???
反了吧,受伤的难道不是阚闻萧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了一眼阚闻萧手上厚厚的纱布,忙掀开了被子,语气中带着疑惑,“我怎么睡到你床上了,你还受着伤,快过来躺下。”
阚闻萧一把按住了他,“只是伤到了手而已,不用一直躺着。”
“哦,也是。”简修蕴揉了揉眼睛,去洗了把脸,待清醒了一点,才在阚闻萧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