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仍旧板肃着脸,嘴角却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是。”
萧明楼不由得又靠近他几分,还抱住了他的胳膊,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还很想整个人贴在祁昶的身上。
这堪比大夏天抱着一块冰,十分凉快舒爽。
祁昶也顺势将话题引向旁的地方。聊得久一些,萧明楼自然就能靠得久一点:“少东家,即便贺老答允,你觉得贺诚有可能胜任这个任务吗?”
“他不能也得能,除非他不想要命了。”萧明楼嗤笑。
与贺重相比,贺诚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好歹贺重还有牺牲自我的觉悟,贺诚却连敢作敢当都办不到。
“他若真能抗拒到底,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如今他不过是被你吓一吓就涕泗横流,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摆明利害,他想减轻刑责,就只有一条路可选。”萧明楼声音转冷,显然是摸透了贺诚的本性。
祁昶沉吟:“还是要再找几个可信之人盯着他,贪生怕死之辈最易变心,若是有更大的好处摆在眼前,重新倒戈也不是不可能。”
“自然,我打算让余老三他们兄弟几个跟着去,他们兄弟看似粗人,于大事上却能做到心细,有他们盯着贺诚,谅他有几个胆子也翻不出余老三的手掌心。”萧明楼道。
于是这天夜里,贺诚披上斗篷,在余青烟三兄弟的裹挟下,偷偷摸摸地从暗门溜出城池,来到不足三里外的血焰军营地里。
一路上贺诚哆哆嗦嗦差点没哭出来,他才明白为何狱卒专朝刁钻的地方打,留下一张好脸,原来是为了让他能够看上去毫发无伤,与血焰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