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芋将食盒放到了陆元跟前,正准备别开话题,陆元却支着面靥对视过来。
他放下了轻揉额角的手,俯身揭开了食盒,而后笑道:“这一看便不是为我准备的,宋小娘子可真是没诚意啊。”
宋芋微笑。她思索了下,该如何表达才不至于得罪陆狗,而又明确的表达这是送给陆老夫人的。
“今日邀你前来并非看戏那么简单。”陆元冷冰冰的话语将宋芋的沉思打断。
他未卖关子,径直开门见山,“为你父亲的事情。”陆元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白净的画扇。
“我父亲?”
“你父亲收押金吾狱如此久,久得来未受过半分皮肉伤,圣人也未下达过任何明确的死令”他嘴角微微扬起,极为认真地看向宋芋,“包括现下还允你探视了,就不觉得奇怪?”
“当然不是因为我祖母。”陆元挑眉,“某自入仕一来经手案件无数,自是不会因为身边人的一些言论恳求便会动容。”
宋芋沉吟良久,缓缓开口说道:“你是说这都是圣人的意思?”普天之士,莫非王臣。能够改变陆元作风的,也只有那紫宸殿高高在位的圣上。
“与你那阿兄比起来你还不算痴愚。”
陆元这人向来是惜字如金的,他也不好论人长短之事。宋芋隐隐察觉到,应当是阿兄近来生了何事,入了他的眼底。
“我阿兄怎么了?”
“没怎么。”陆元浅浅地呷了几口茶,“你当是知道,我是邀约你五日前到此处,平白却拖到了今日。个中原因你可清楚?”
“陆少尹不是囿于京兆府中剑南道儒生一案不得脱身?”宋芋蹙着眉头,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说此事与我阿兄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