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又怎么算呢?”陆元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方才是让宋小娘子的鼻子受伤了吗?”陆元探身逼近,“某幼时体弱,幸得一圣手郎中救治才渐康元,郎中好心,临别之际赠予某些医书。”他轻笑,“虽说未到登堂入室之水平,但也能对常见的病症也能应付一二。”

“方才”陆元忽的提高了音量,宋芋微微一怔,而后听他说到,“某为自己的不得宜之举造成宋小娘子受伤,心中愧疚万分。”说话间,陆元竟从大袖间掏出一银针带在膝间一字排开,“想是淤血了,不如某替娘子施两针让这淤血化通?”

宋芋:“”惊!

她难掩被戳穿的尴尬,讪讪然的笑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好了,劳陆少尹费心了。”宋芋想撑起身来,陆元却未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陆少尹?”

陆元突然面作难色,蹙着眉,声音压得近乎有些嘶哑,他断续地说道:“可某现下却似乎有些不好了,方才娘子这比磐石还坚实万分的额头,一下子朝手无缚鸡之力的某胸口撞来。”陆元极为难受地咳嗽了几下,“这心疾不知怎的就顿发了。”

宋芋:“???”这长安城副市长竟如此无赖?还会讹人了?

见宋芋不语,陆元趁胜追击,极为认真地说道:“若是宋小娘子不想替自己的莽撞负责呢,某现下可就要提点你一二了,按照《豊律议疏》,袭击朝廷要官,可是要收纳入京兆狱的。”

“陆少尹!”

“我在。”陆元举着等缓缓靠近。

许是只有两人存在的一方天地太过静谧,陆元手边的橘黄色灯光暖意太浓,他的脸周笼沿着轮廓的起伏笼罩着一圈淡淡的光芒,很柔和,丝毫没有往日的挑剔倨傲那般刺人。

隐隐有一层冷香浮动在宋芋的鼻下,她情不自禁地开始细细打量起静在咫尺的陆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