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郡主温声引到傅芙回想当初侯府中是否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的侯夫人又是如何处理的。嘉成郡主这般做也是有她自己的无奈,她虽贵为郡主,但毕竟是客,在此场合自然是不能喧宾夺主,但又不能让事态蔓延。
宋芋瑟缩在锦被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发丝湿濡成一团贴在惨白的小脸上,她鼻尖微微发红,桃花眉目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她凝着面前的一只暖炉发呆。
直到一阵隐隐克制的喷嚏声在这个落针可闻寂静良久的小室内响起,她才缓缓地缓过身来,看向坐在她面前不远处,衣物湿濡贴身,脚下有一圈水渍,却仍心无旁骛握着手中一卷书的陆元。
陆元一袭锦白襕衫,玉冠束发碧玉带掐劲腰,幞头下那张沉静俊美的脸比那日在慈恩寺瞧着更容光了些,舒展的眉宇间更是挺拔秀美。他坐在宋芋三个身位远的位置,腰背挺拔如翠竹绿松,俨然是一副皎皎公子的样子。
“谢”宋芋方开口,鼻尖的一阵酥洋的感觉便抑住了她的发音,紧接而来的便是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她又想说话,却又被喷嚏堵住了嘴。
陆元抬起眼来,依稀可见他眼角处微微泛红,像是有醉意一般。他极快地瞥了宋芋一眼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冷冷地说道:“不用谢。”
又是良久的沉默,期间宋芋好几次想开头,皆因被陆元凝的那一眼心中泛起的奇异怪感给堵了回去。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以及喧闹声,宋芋不由得心头一紧,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一下子戒备紧张起来。
自己落了水,然后现下又和陆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是合着衣,但现下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外面的人若是闯进来,真的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宋芋心间登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