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傅之澍的一句‘好巧’打破了尴尬。

知音难觅的欣喜心潮汹涌,傅之澍口间咀嚼鸡蛋灌饼的动作也滞住了,他整个人微微一怔,然后面露欣色,大道了声:“知音啊!”他高兴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鸡蛋灌饼。

他晃着手里咬了半茬的大蒜,“没想到陆兄也与我一般重口啊!”那声音极大,约莫要穿头到朱雀大街去了。

陆元只觉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完全黑了下来。他握在鸡蛋灌饼上的手微微收紧,在车外跟着的奉壹几乎能听到饼皮被捏碎发出的清脆响声。

想维持形象并且安静的吃个饼就这么难?

奉壹呢?!人呢?!是谁允许这个家伙靠近我的马车?

陆元的心里在咆哮。

这傅之澍就与他妹妹傅芙一般,口业这方面特别不讨喜,她妹妹是生德一张铁齿铜牙,嘴下从不饶人。他是没那么好的口才,但是生了条大舌头

陆元可是心中给自己暗设了条人设的,他做官自要保持的是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而作为长安城为数不多的,既有才又有貌还有银子的美男子,他走的是温和而疏离的高岭之花路线。

而今被傅之澍这么一瞧陆元觉得,书坊估摸着要连夜印刷《惊!长安城高岭之花竟喜车内吃饼就蒜》、《长安玉山第二竟是大蒜爱好者》、《京兆府少尹与蒜的二三风月事》。毕竟,陆元现下看的风月话本里,有不少编排自己的事情都与自己被傅之澍撞见的糗事出奇的吻合。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陆兄,你牙齿上似乎有条青菜叶”傅之澍一本正经地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