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子,她不仅熟稔经商之道且消息惯来灵通。
宋芋垂下眼帘朝楼下看去。
只见马车旁站了一身着琥珀青色襕衫,玉冠束发的男子,除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外,身无别物装饰,衣着虽是简洁,但他举手抬足间的贵气却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宋芋手指摩挲着合欢花梗,默了一下。
迟珩这个名字,宋芋自是不陌生的,与宋润莹近来来往密切的哪位样貌端庄温婉的江晚照便是她的夫人。宋芋从前方来长安的时候也曾听过这位在大理寺中断案如□□号。
“旁边这位”芸娘方才简明扼要地说着这坊间人如何称敬仰这位少时便潇洒肆意被称为玉山的探花郎,本是神采飞扬的,现下却嗫喏了起来。
宋芋将神思敛了回来。
迟珩身边站着一欣长的身影,虽是大半掩在了街道旁撑起碧绿伞盖的榆树下,宋芋从那随着步子曳动极为惹人眼目的绯袍和此人腰间晃动的银鱼袋也判断出了——这家伙不仅是个有官身的,还是个五品上的高官。不过到底是何人竟然让芸娘生出了此般紧张的作态?
“我从未瞧见芸娘这般。”宋芋瞧着迟珩和哪位官爷的身影没入了对面的一家专门做鱼料的酒肆,是时,芸娘竟长吁了一口气。
“哪位是陆少尹。”
“陆少尹?!”宋芋先是有些惊讶芸娘过激的反应,不过旋即便思量清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