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她们进了寝室,蔡蓓妮还没回来。
赵绝想自己去洗漱一下,被潘敬严厉制止,她去打了两盆热水,用毛巾浸湿。
潘敬想帮她擦脸的时候,赵绝拼命拒绝了。
对她好,她会感动,但是如果对她太好,她就会慌张、无所适从起来。
潘敬不强求,把毛巾递给她,让她自己清理。
邹乐为在自己柜子里挑选了一会儿,选出来一堆自认为适合伤员吃的小零食。然后,她抱着零食,全都放在了赵绝桌子上。
赵绝闷不做声,洗漱结束,她就上床躺下了。
躺在床上,她好想哭。
但是眼睛肿着,医生说不能流泪。
她拼命揪着被子,咽下泪意。
幸好,她庆幸着,幸好自己联系了对的人。
如果打了老男人的电话,自己还配和这么好的女孩子们一起生活吗?
如果有得选,她还是想干干净净的,当个好姑娘。
之后的一周时间,赵绝都没有上课。
潘敬帮她请了假,老师们很体谅。
在这一周里,赵绝体验到了人生中第一次被悉心照顾。
每天早上和晚上,潘敬和邹乐根据自己课表,没课的人给赵绝买饭,中午她们会去比较远的食堂,给她买煲汤。
每天的饭菜,都是精心搭配着买的,清淡有营养。
有时候,潘敬下午的课程结束的早,就会回寝室,手里还拿着一块小蛋糕。
赵绝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吃蛋糕,头发散在颊边,看不出之前尖锐的模样。
就像流浪已久的小野狗,炸着一身的毛保护自己。
忽然被好好地喂养和抚摸,慢慢也就柔软了下来。
甚至,有时候,她也会斗胆撒个娇:“我想吃水果捞。”
潘敬叹口气,嘟囔一句:“挺远的……”
但下课后还是去买了。
赵绝还会指着邹乐为手里的零食:“我想尝尝那个。”
这是邹乐为最爱吃的,但她还是递了过来,眼巴巴看着赵绝吃。
没人的时候,赵绝美滋滋地玩着手指头,觉得自己挺不像话。
但是真的很放松,很快乐。
等她眼睛消肿消得差不多的时候,赵绝可以见人了,也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她再也没有提出过什么过分要求。
她提过几次要还给潘敬钱,但是潘敬知道她现在手头很紧张,便拒绝了。
“我有钱,”潘敬告诉赵绝:“没事,等以后你有钱了,再给我就行。”
不给也行,但是赵绝不是这样的人,潘敬不想看轻她的自尊。
然后,潘敬严肃告诉她:“你不要为了还钱,就又去兼职,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如果你去了,我会生气的。”
赵绝就暂时断了打工还钱的念头。
她不怕身体养不好,但她怕潘敬生气。
其实,潘敬也没钱了。
她打电话给了爷爷奶奶,不敢说赵绝的事情,怕他们担心。
她撒了谎,说自己参加了培训班,需要学费。
爷爷奶奶迅速打了钱过来。
收到钱时,潘敬非常愧疚,只能再节省一点,也开始想办法自己挣钱。
她也没告诉顾隽和红娟,怕他们也担心。
警局联系了赵绝,她的报案有后续了。
警察找到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给出了不同的说辞。
那天,赵绝在床上胡乱抓到的东西是钢笔,直接扎入那个男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