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存墨身旁的气息暴动翻涌,头上用以束发的银冠早已被冲开不知道散落在何地,黑发如泼墨一般尽散,随着狂风舞动。
他的双眸眼珠变得赤红,额间惊现一道红黑交错的妖冶火焰纹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死人一般,白得像一张纸,可两片薄唇却红得诡异而邪魅。
风尘落定,楚存墨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由清新飘逸出尘的青衫变成了气势熏灼的曳地玄衣。
暗红色的交襟内衫打底,黑红交向的玛瑙玉石腰带环腰,织金暗纹流动的宽大黑色外袍罩在修长的身上,外袍上还绣着朵朵九瓣玄莲,随风舞动间,暗光浮动、栩栩如生。
楚存墨身上气质大变,已经从一个眉目明朗的阳光小郎君变成一个傲睨万物、唯我独尊的冷情独行者,透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寒意,目光虽然已经恢复清明,但里头的星海却已经沉没。
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讲的便是如此吧,九夜漓尘死了,明朗如阳的楚存墨也随之消散,如今的楚存墨只是一具空壳一般的行尸走肉。
“楚存墨?”南宫珩桑试图叫唤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楚存墨清泠泠地睨了南宫珩桑一眼,淡声道:“珩桑师伯。”淡得如同一片无边的死海。
听到他还认得南宫珩桑,在场众人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重新回到了胸腔中。
漓尘最后的心愿就是楚存墨能够安好,不论是为了漓尘还是他这个作为师伯的关心,南宫珩桑都很有必要问一句,“你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楚存墨看着云舒所在的方向,冷声道:“你们、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