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见的医生,但她理所当然地回应:“当然会有很多医生南下啦,生死存亡关头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沃尔夫睁眼看她:“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话?你的历史课本?”
“这还真不需要,在我长大的地方任何一个小孩子都会说这些话,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米娅的背影耸了耸肩,“类似的还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真正的快乐从努力奋斗中来’之类的。据说很多西半球人对我们的印象就是每天‘团结’、‘团结’地喊个不停。”
“好家伙,人均大哲学家。”沃尔夫又闭起了眼睛,“所以你跟你父亲说事情没有想象中严重,是因为相信团结的力量,还是因为已经知道皮克西西曾在空间站储存鐖-3的事了?”
米娅怔了怔:“原来您早就知道这事吗?我们是今天……不对,应该说,是昨天知道的。托马斯向皮克西西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皮克西西先生为了让大家镇静下来,就都告诉我们了。”
既然如此,这对沃尔夫来说也就不再是秘密了:“我是在离职前知道的。那时皮克西西试图向我证明鐖-3的能量是可控的,从而将我拉入鐖武研发的队伍。”
“您是为这个辞职吗?”
“不是,哪怕没有这件事,只要他打算将鐖武用于战争,我就会辞职。”沃尔夫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事情就是这么无奈,我明明有很强的预感,只要他做了,就会带来巨大的灾难,但我却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只能通过辞职手段逃之夭夭。”
“但是你不一样,米娅,”他换了口气儿继续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伟大,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提出防护措施研究,并付出实践的人。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面对鐖武袭击,连应急措施都不会有。”
“这场战役,从交战双方来看是场星际战争,从作战方式来说是场化学战争。如果把邪恶的一端看作化学狂人皮克西西,那么另一极端是谁呢?是乔岩吗?是反战领袖罗斯旺吗?是反侵略的达鲁人吗?都不是。另一极端是你,是使用尖端科技、致力于防护措施研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