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烬深唿吸一口气,“你这是何苦?”
许玦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落下,他压抑着声音,哽咽道,“我不过是在赎罪罢了……你便成全我罢……”
“我剜他心并未让他醒着。”傅烬揉了揉太阳穴,他当初到底为何要躺这淌浑水。
直接剜了小狐狸的心,便不会有这些事。
不等他纠结完,许玦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不一样,他爱的那般纯粹,只是我不值得他爱罢了……
是我将他拉入了这个漩涡里,而我又弃他于不顾,这一切本就是我该承受的。”
傅烬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他深唿吸一口气,亮出方才的弯刀。
而此刻的弯刀,像是泣血饮渴的恶魔,浑身闪动这血液,仿佛可以流动。
当刀刺进血肉之躯时,许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一股力量吸住,痛感夹杂着冰凉,好似要折断骨头。
他痛的脸色发白,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过了不知道多久,血腥味传来,许玦眼神涣散,分不清楚是嘴里的,还是从胸口传出来的。
他偏头看向宴清,可是冰棺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那人,却怎么也够不到……
宴清,你可知道比翼鸟族的情深,是会因为伴侣死跟着去死的?
你可知道,比翼鸟的心从不轻易给人,因为给人便是一辈子,即使被抛弃,也只会认定那个人……
对不起……
许玦睫毛颤抖了两下,最终遮住了眼底的光,眼角的泪水顺着落进了发丝里。
手垂落在床榻上,许玦嘴唇干涸略白,脸色惨白的透明,仿佛像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