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目色沉沉,“何词?”
秦鹤洲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进则退。”
这一瞬,气氛诡异地沉默了起来,两人的目光却仍在交锋,梁斯眸中神色百转千回,心中思绪不断翻涌。
秦鹤洲刚才的那番话直击他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的隐患,谢钧忌惮他,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的两股势力一直在暗中你来我往地针锋相对,而谢钧今日来的连番举动,无论是频繁地运用个人权利升降官员,还是不断地向皇帝进言要削减自己的势力,都严重地危及到了梁斯的利益。
梁斯不可能坐以待毙,但他苦于都察院中尽是谢钧的势力,而秦鹤洲今日却突然跑来,将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
沉思片刻,他拍案道:“你这件事,我应下了。你要的东西,我会替你办,不过这招人的事你得自己处理。秦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不会让咱家失望。”
秦鹤洲见他应下,便知道这事成了,朝对方作了个拱手礼,笑着道:“少游多谢公公相助,自然会全心全意办好这事,不辜负公公与皇上的厚望。”
说罢,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秦鹤洲便从这宫中离开了。
守在门口的侍从见他出来了,面上还带着先前那幅笃定的神情,便知事情大概是办成了,他想了下接下来的安排,说道:“主子,您待会儿和陆公子有约,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闻言,秦鹤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伸手拂了拂灰,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先回家换身衣裳。”
侍从面上应了声“好”,心中却是腹诽先前秦鹤洲去见这权势滔天的掌印太监,也不见他嫌弃这身灰,说要换衣服,怎么一换成陆公子,倒这么在意起仪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