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浑身都紧绷着,明显地颤了一下。
他立即抬眸望去,入眼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黄毛手中的酒瓶已经碎了大半,整个砸裂在秦鹤洲的左肩上,猩红色的血迹在白衬衫上晕染开来,格外的刺眼。
陆凌川感觉脑子里好像炸开来了一样,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见状黄毛几人也愣住了,他们就是普通的街头混混,偶尔帮人做做催债的工作,气势上虎得很但真要出事了,也没几个胆子。
他们几人一看都见了血,又想到刚才陆凌川说已经报了警,眼下哪还想着讨债的事情,赶忙叫上兄弟几个就落荒而逃了,到时候要真摊上事了就麻烦了。
“叫叫救护车吗?”陆凌川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在颤,他望向秦鹤洲的眼睛,手上一片湿润的触感,满手的血迹。
秦鹤洲的瞳仁很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的眉毛拧着,看上去疼得厉害,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不用。你还能开车吗?能的话开去附近的医院就好了,不行的话,就叫辆车。”
“能。”陆凌川这回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
两人上了车,秦鹤洲坐在副驾上用自己的右手死死地压住出血的地方,但那道伤口太长,血根本止不住,猩红的液体仍旧不断地沿着他的肩膀滴落。
陆凌川有些心神不宁,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可目光却总是忍不往秦鹤洲这里瞟。
秦鹤洲:“我没事,你专心开车。”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但陆凌川注意到他唇色苍白,疼得咬肌都在颤,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