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遥的心中突然一动。
数年之前,他的母亲就是怀抱着尚未足月的他,从这层层叠叠的宫殿之中逃出来的。而这座宫殿的主人,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师悯慈的师父,师却尘,就在这宫里。”宫展眉道:“找到他,打探出师悯慈的下落,才是一切的关键。”
曲遥定睛看了那皇宫几眼,咬了咬牙。
于此同时,仙宗静肃庭外,师悯慈一脚踹开了大门。
“释天殿!”谢景奕立刻搓着手迎了上去,讨好地鞠了个躬道:“释天尊可是将曲遥那厮带了回来?”
“滚!本尊要闭关!”师悯慈看都没看谢景奕,便开始脱衣服,只见他胡乱将自己的外袍、革带、皂巾扔了一路,直直地进入宫殿之中。师悯慈冷声:“三日之内,谁都不准进出此处。”
“什么?那登仙阁中拘着的那些仙宗精锐呢?”谢景奕战战兢兢问道。
“宰了。”师悯慈头也不回。
“宰了?谁宰?……我来?”谢景奕颤声问道。
“宰不了就且先拘着,左右都得死,不差这一两天。”
师悯慈冷哼一声,嫌恶地蹬掉了脚上的鞋,转身赤足坐在白玉莲台之上,一头长至膝盖的墨发如瀑布一般泄在地上,他袖袍也不曾系带,腰带也早就不知丟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就那么宽宽松松地散着怀,露出苍劲白皙却又结实紧绷的胸肌。
谢景奕知道师悯慈不喜欢任何拘束他的东西,连头发都懒得系,更是讨厌鞋袜,他自己一个人时,是绝不会一板一眼老老实实穿衣服的。如果这天下变作他囊中之物,谢景奕都怀疑师悯慈会不会直接号令仙宗集体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