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是家师唯一的遗物……这刀倒是把好刀,切个菜削个果皮还是很好用的……虽然定情信物送匕首这事儿于理不合也不甚吉利……你等我日后有钱,必买拉上几车金银珠玉补给你作聘!”
一切历历在目,一切依旧鲜活。
时隔三百余年,这些话,就仿佛是昨天说的。
曲遥不顾一切地在疼痛之中支起身子。
男人身上的那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允卿门内炖的的一锅鱼汤,还有那依稀故旧的声音……
和那熟悉的匕首。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一阵狂风卷来,猛地将那小木桩推远。可木桩上浑身是血泪如雨下的濒死少年猛地支起身子,在滚滚江风之中不顾一切,撕心裂肺地用支离破碎的带着血的嗓子大声咆哮道:
“不要啊!!!”
“时元!!!!”
火光与震天的嘈杂声里,泪流满面的姚镜流回过了头。
生魂驻幻境,已至终点。
姚镜流的躯壳逐渐散进尘埃,那一瞬间,一张熟悉的,温润的脸仿佛出现在世界的尽头。
紧接着,他举起匕首,迎面刺向乌枢刹罗,在大火之中,幻境逐渐凋零,刺骨的疼痛和冰冷再一次袭来,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可笑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