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死!便一道死了才好!”宫兰卿大笑着呕出一口血,他的皮肤一块块如同破旧的墙皮一般剥落掉。宫兰卿痛苦到面目扭曲,可他的眼神始终落在那掉落在地上的天泉咽上。
“就这把琴……这把琴啊……我始终以为,它会是宫夜光的……而师父给我的,该是那把三千碎魂……”
宫兰卿的眼泪一滴一滴自扭曲的脸上滑下,他最后的神智便伴随着不甘与委屈,一点点被邪狞的戾气吞噬了。
曲遥深吸一口气,握紧震旦剑,想要对准宫兰卿,却是在那一瞬间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上。
曲遥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方才他与宫垂云拼杀时用力太过,胸口处的伤虽不致命,却终究失了太多血,现在若想再打一架,已是釜底抽薪了。
“曲遥你退后。”澹台莲虽然头也没转,却是已然察觉到了身后曲遥的状况,他凛了眉目,却也始终没有转头去看曲遥,只淡淡地说道:“这厮不好对付,你带着你师兄和长白宗的弟子们快走。”
“师叔你这说的什么话?”曲遥气的皱眉怒道:“我什么时候临阵脱逃过?”
“你得好好活着。”澹台莲亦没有回过头看曲遥。
杳杳的风将他的头发抛到空气里,他只轻声说:“你不还要救你的时大夫么?若死在了这里,你还怎么见他?”
曲遥一愣,猛地察觉出这句话里的意思不寻常。
话里尽是酸涩的,难过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