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涯颤声说道。

景倚渊愣了愣,却在白秋涯那澄澈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的眉毛上,尽是凝结的霜花。

景倚渊每呼出一口气,都是一片惨白的水渍。仿佛是他正在流逝的生命一般。

“那都不重要,白秋涯,我只说一遍。”脸色苍白的景倚渊凝视着白秋涯的眼睛道:“你得逃!你得逃出东海!”

白秋涯愣住了。

“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死在你那个爹手里!他根本没有把你当成儿子来看!”景倚渊怒喝道,他见白秋涯走神,咬牙默了默:“他是你亲爹么?”

白秋涯摇了摇头,呆呆地道:“不,他是我义父。”

“我就说不是亲生的!”景倚渊怒骂:“你若是不逃离此处,迟早要死在他手里!”

“离开他?去哪里?”白秋涯愣怔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生来就在东海,我从没去过其他地方。”

“那就去啊!”景倚渊坚定道:“离开东海,你在哪里都能活着!”

“可……父皇是唯一接受我的人……”白秋涯咬着嘴唇,他看着景倚渊身上的伤口,那些鲜血淋漓的创口一次次刺激着他的眼睛。

“这世上,除了蛟族,再无人接受我。”

冰极之中一片岑寂。

“我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