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小徒儿对他的感情会那么深。
想想这两日的拒绝,他定是将她伤得狠了。
今晚她去找他,大约就是最后的试探,他却……难怪想要装伤心,却又演得那么拙劣连他也能轻易勘破,是想要他往反方向想,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不难过……
最后褚河真君还是没有唤醒楚楚,而是将她打横抱起来去了卧室,将人放在床上后,他默默的坐在床边守着。
她很乖,不哭不闹不折腾,只是不想醒过来看见他。
那就让她歇会儿吧,等明日她若还是不愿意醒来……那再说吧。
褚河真君这样想着,俯身下去,轻轻将小徒弟搂在怀里。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多年前初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她才十一岁,从草垛里捏着拳头走出来,分明害怕得双腿都发软了,却不哭不闹的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渴望。
她自幼生活的整个村庄都被妖兽屠杀,她是尸体堆积的道路上唯一的活物,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流泪却不愿哭出声来。
然后他伸出了手:“你可愿随我走,做我弟子?”
楚楚此时若是还醒着,就能发现师父对她的好感度一点一点往上攀升,不知何时已然跨过了百分之九十的警戒线。
当然,她是睡得安稳,有人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能睡。
地府。
秦广王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在堆积如山的公文堆里对着水镜专心施法。
水镜中的场景,正是褚河真君脑海里回忆起“师徒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