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来不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对自己不够美好的那一面她始终坦然接受着,包容着。

她提醒过小珍。

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令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参加,宿淼都问心无愧。

辅导员陈老师知道他们担心,第二节 课下课后特意到画室给宿淼和另外两个男生透了口风,道查得差不多了,确实跟他们没关系,大伙儿很快就能回校了。

果不其然,下午最后一堂课,所有人都回来了,包括方怡。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眼神呆滞,一看便知受到了非常大的精神摧残。

还不定被怎么审问的呢。

宿淼端着水走到顾小珍身旁,递过去:“还好吗?先喝口水缓缓神。”

顾小珍僵硬地转过头。

捧着杯子的手止不住颤抖,她愣愣的看着宿淼,过了一会,仿佛才从地狱回到人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淼淼,我,我……我好害怕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一哭仿佛是摁下了某个开关,其他人也跟着哭出了声。

好似要将这两天积攒的害怕恐惧全都发泄出来,尤其是几个女同学,边哭边往地上滑。

太可怕了,他们被关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没有窗户,几面墙白得晃眼,电灯永远开着,大家没有手表,分不清白天黑夜,在强烈的灯光下更是无法睡觉。

隔上一会儿就有人隔着窗口讯问。

反反复复问同样的问题,伴随着隔壁传出的刑讯的哀嚎声,所有人精神都绷成了一条线,随时都可能断裂崩溃。

就怕他们问不出结果,下一秒被刑讯的就是他们。那些人没有打他们,甚至没骂他们,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人生中经历过的最难熬最黑暗的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