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顾小珍自己先退缩了:“没关系,我——”

“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

宿淼被她弄得满头雾水,但她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

一瞧见别人哭唧唧,那些不该出现的心软就会跑出来作祟,就像对车夏荷,对陈芸芸……她嘴上不认,其实心里对别的女子总会宽容几分。

甚至对疯了一样挑衅自己的宿安,宿淼依然很克制,顶多小小反击,并未真正露出獠牙。

“既然是朋友了,那一会儿你的书借我看看呗?”

这话纯属没话找话。

但顾小珍却很受用。

她惊喜地望着宿淼,特别仗义的把书本递给宿淼:“……给你。”

“洪教授说,今天上午要开始临摹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我已经记得差不多了,书给你吧。”

宿淼震惊得张大嘴巴。

翻到她说的那一页。

巍峨屹立的大山,一泻千里的飞瀑,溪水淙淙,山路上的驴队行旅,典型的北国景色。作画之人笔力冷峻,极有风骨,即使看不到真迹,也能透过纸张感受到那股强烈的雄壮逼人的气势。

这样一幅临摹难度不低的画作,顾小珍竟说记住了……

莫非,她的新朋友在绘画一途天赋很高?

小孤僻突然变身天才,宿淼震惊得可以生吞下一只鹅:“你真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