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大门一关上,什么担忧什么发愁通通消失了。

耷拉失落的眉眼顿时变得飞扬又得意。她双手叉腰,目光看向墙外,忍不住自吹自擂:“哎,这世上怎么会有我这样聪明绝顶又美得无与伦比的人呢。

撺掇杨美凤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夸完自个儿,宿淼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感谢新社会,感谢冯云之推我下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自己真是因祸得福了。

要搁在大盛,她哪敢这样对人说话,遇上绝对强权从来只有沦为刀俎上鱼肉的份儿。

别说当面反抗嫡母,便是私下言语有失,被嫡母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知晓, 第二天嫡母便能罚她。

连借口都不带找,只一句“姑娘家贞静才好找婆家”,便打发她到祠堂跟里面的牌位作伴。

如果她不服,敢当面挑战当家主母的权威,恐怕第二天,哦,不,当天晚上就被破席子裹了扔进乱葬岗。

死了还不行,还得被安个“淫奔”或是“突发急症暴毙”的名头。

这般一想,宿淼对冯云之的恨意都消减了不少。

一想到自己在千年后逍遥快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冯云之则被困在大盛受着吃人的礼教,宿淼很难不幸灾乐祸,不禁桀桀笑出声。

“傻笑什么呢?”

韩勒见她久久没回来,担心杨美凤再出幺蛾子,赶忙出来寻她。没想到这丫头叉腰昂头,站在太阳底下乐呵。

小模样傻呆呆的,全然不见十分钟前斗唇合舌,以辞取人的姿态。

怪道说人有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