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看到保尔森的反应,吉姆·查诺斯明白对方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当即朝着保尔森微微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段时间,整个社会的舆论都在指责我们。哦,不是我们,是整个对冲基金行业。他们认为是我们诱导和引发了整次危机。但是上帝啊,难道说那些cds和cdo是我们设计出来并到处兜售的吗?”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说到这里,查诺斯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先生们,知道我的那位朋友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了吗?纽约的检察院整整查了他们八个月,最终确定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之后才收手。我想对于这一点,约翰是深有体会的。”
“我的那位朋友,每天活在提心吊胆的边缘,可以说是寝食难安。被控诉的危险时刻悬在他的头上,以至于后来他心灰意冷,直接结束了基金了事!”
查诺斯愤愤不平地说道,“该死的,整个国家都把责任推卸给我们,他们很清楚到底是谁才是整个危机的元凶。就好像在01年我做空安然一样,明明是对方掩饰财务上的问题,居然还敢放话要和我对峙公堂。上帝啊,这些疯子简直一点道德都没有!”
“你说得对,我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他的一通抱怨顿时让整个场面沉默了下来,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遇到过类似的经历。尤其是在他们高调唱空的时候,对方往往根本就不认账,而且以各种威胁的方式来阻止做空。格里芬更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在做空雷门兄弟的时候,我公开质疑他们的会计方式,当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一度他们的cfo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听。”
几人都是财务上的高手,做空的时候更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但事情却非常明白,正如索罗斯说的那样,是鸡蛋先破了,所以才引来了苍蝇(对冲基金)。无论怎么算,这笔账都不应该算到对冲基金的头上。
“你说得没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钟石终于开口了,“因为这一次在爱尔兰的事情上,我策划的事情必然会引起欧洲的高度重视。所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必须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否则他们的报复将很快就会来。”
“他们从来不会想,问题的根源到底是什么。而是在考虑,如果出了问题,那么捅出问题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应该承受最大限度的责任。这种逻辑简直不可理解,但却是真正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说到最后,钟石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总结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冲基金虽然在金融链的最上端,但确实是最脆弱、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一环!”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钟石的这一段话让众人感到阵阵地沮丧,原本喜庆的气氛一扫而光。几人默默地放下手上的香槟,耷拉下脑袋不再言语。
“就好像现在我们在为美国政府做事,但是我不确定的是,如果在他们不需要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