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股呛人的浓烟之后,阿诺德的神色终于彻底地放松下来,脸上浮现的微笑任谁看上去都能感受到是真正发自于内心,自然这种放松是胜券在握时候才有的表现。
“没想到老板私底下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怪不得他能够长期屹立于天然气市场不倒。”一旁的康雷德听到这段话之后,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心中却是在暗自揣测。之前他的老东家母岩基金,只是聘请了几个气象学家作为外包顾问,在必要的时候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平时就将他们高高挂起,根本不当一回事。而当他到了不凋花基金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这家基金的研究部门几乎涵盖了天然气行业的各个角落,包括从上游的开采行业、工程技术到下游的管道运输、去向用途等各个领域都有专门的研究人员,而且都是或者曾经是这个领域最顶级的,甚至气象咨询顾问都是nasa的现役人员。
“我现在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对方知道这些事情?要知道这些东西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我相信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如此细致的研究了,就算是不凋花的邦德·亨特都不能,但为什么胡就可以?”
放松了片刻之后,阿诺德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说道,像是在自说自问,又像是在问康雷德。
“这……”
康雷德沉吟了片刻之后,才不确定地说道:“是不是他们从基本面上判断出来的?又或者是从某个投资者的口中得知不凋花基金头寸过大?要知道当头寸过大的时候,很容易就成为别人觊觎的目标的。”
“或许吧!”阿诺德想了又想,依然得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当下哑然失笑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和他是在同一阵营,而且所要针对的目标也是一致,所以又何必那么在乎对方怎么想的呢。这一切,等市场形势彻底明朗之后再分析吧!”
康雷德想了想,默默地点了点头。
……
“该死的,这到底是谁,竟然趁着这个时候打压现货的价格,简直就是在我的肋骨上插了一把刀啊!”
卡尔加里的办公室里,当收盘结束后没多久,交易员们再次集中到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但这一次的气氛完全不同了。在过去的一天里,前一个交易日天然气合约所拉升的涨幅被尽数吞没的同时,还略微有所下跌,这就意味着不凋花基金的交易员白费了一番功夫。
问题还不止在这里,他们还在重仓月份上发现了一股专门和他们作对的对手,而经过两三个交易日的激斗之后,不凋花的人愕然地发现,对方的资金雄厚程度并不亚于他们,甚至一度占据了上风,如果不是邦德·亨特果断地放弃了守卫近月的决定,恐怕他们现在的亏损要扩大很多。
是的,不凋花基金的对冲头寸已经出现了亏损。
而就在他们全力守护着远月头寸的时候,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又悄然地出现在近月合约上,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打压天然气期货的价格,这在目前已经处于捉襟见肘的不凋花基金身上又狠狠地踹上了一脚,所以邦德·亨特才近乎失态地大声嘶吼。
对于他的疑问,自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交易员们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很显然都很清楚在目前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足足怒骂了五分钟,邦德·亨特将胸口间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之后,这才重新恢复了冷静,对着一堆耷拉着脑袋的交易员说道:“好了,伙计们,打起精神来。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怎么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