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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钟石为什么没有在双方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将这个消息放出来,德鲁肯米勒却是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他哪里又知道,钟石根本不屑于在那个时候将这个消息放出来,他留着还有更大的用途,另外,如果事情被深挖的话,钟石在后面做手脚的消息也可能会曝光,到时候大家都声名狼藉,这可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些都是那个姓钟的年轻人告诉你的?”沉默了许久,索罗斯终于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只是第一句话就让德鲁肯米勒感到惊诧不已,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对方,这些全部是从钟石的口中得到的。

小心地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后,德鲁肯米勒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不错,这些基本上都是他的原话,我并没有夸大或者缩小。最为重要的是,他还坦然承认,在别人的木马上还暗加了一道程序,使得他可以偷窃到不光是我们,还有他们的操作策略和研究报告。”

“原来是这样,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索罗斯摇着头,脸上尽是冷笑,哼哼了半天之后,这才脸色一正,严肃地问道,“这个小家伙还说了什么?”

“是这样的!”德鲁肯米勒赶紧回答道,“他可能已经通过我们,或者是老虎基金的通讯系统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所以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有意无意之间总是提到华夏的一个典故,大概的意思就是,当田野里的兔子都被猎杀光的时候,猎犬就没有用处了,到时候只能沦落个被宰杀的下场。”

“到底是什么意思?”索罗斯想了半天,依然没有所得,当下就有些焦躁,说话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

“长久以来,我们都是按照政府的想法在做事,给东南亚地区的资本和日本的资本一个教训,以报复我们在94年受到日本资本的冲击,同时让那些资本回流回西方世界。这些是当局对我们的期盼,也是我们发动经济战争的目的之一。”

德鲁肯米勒自然不会再有所隐瞒,开始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

“包括香港在内,都轮番受到了我们的数次冲击。除了那些货币不能够完全流通的国家之外,当局希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些东南亚国家的货币体系被摧毁,不得不在某些区域抛弃先前倚重的日本,开始对美国的资本进行准入。另外,由于该地区的经济形势恶化,甚至影响到日本经济,使得整个区域内的资本外逃严重,这些资本大部分则回流到了西方世界尤其是美国。”

“甚至这一次,我们还使得俄罗斯的经济遭受重创,虽然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但经济上的连锁反应就是这样。所以那位钟先生认为,这些都达到了美国政府想要的预期目的,接下来他们就不会再需要我们这样的资本,甚至在某些区域还会限制我们这样的资本的发展。”

“这就是他告诉我的,我个人虽然并不是完全同意,但不得不说,他说的非常有道理。”最后德鲁肯米勒总结道。

如果让第三个人听到德鲁肯米勒和索罗斯的谈话,肯定会惊讶得眼球都要掉到地上来。除了一些国家政要和经济幕僚外,又或者是极少数对此心知肚明的人之外,相信很少有人会把目前肆虐的亚洲金融危机想象成如此的一出阴谋,事实上它就是一场经济战争。

虽然不清楚钟石是如何知道这个事实的,但德鲁肯米勒很清楚,对方的分析基于这个事实是完全没有错的。

“真是好笑,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居然给我的头号助手讲起了政治,真是太好笑了!”索罗斯听了之后,并不像德鲁肯米勒预想的那样沉思不已,反而是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话里还夹杂着浓浓的不屑和讥讽,“就算这个小家伙懂得些政治,难道还会比那些西方的退休政要还要精通吗?”

事实上,对于俄罗斯的政局动荡,对冲基金们早就密切关注,为了能够获得他们国内政局的最权威解读和预测,他们不惜请了很多欧洲国家的退休政要担任基金的顾问,因为俄罗斯和欧洲接壤,所以相对于美国本土的智库而言,那些经常需要和莫斯科打交道的政要所做出的分析更可能贴近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