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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让人失望这么简单吧?”这时的哈比比也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先是查看了一番钟石,确定对方毫发无伤之后,才意有所指地说道,“胡多莫意图行刺国家副总统,从法律上讲,这绝对是阴谋颠覆国家政权罪,是要被处死的!我想,凭他一个毛头小子,是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胆量的,恐怕背后还有人指使吧?”

电光火石之间,哈比比已经将所有的细节想了个一清二楚。这肯定是普拉博沃得知了哈比比的行程,所以暗地里怂恿胡多莫来对他不利。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是普拉博沃可是比老虎还要狠毒,为了权位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不过他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即便事发了也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卸到胡多莫身上,到时候即便是将胡多莫处死,他恐怕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在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眼里,丝毫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从刚才的这件事来看,普拉博沃毫无疑问地是个出色的政治家。

事实上,如果没有苏哈托的警卫部队配合,胡多莫也不可能揣着一把枪,大摇大摆地走去戒备森严的病房区。

“这个……自有法律去裁决!”苏哈托老脸微红,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开,“你的朋友怎么样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丝红光,是不是你朋友……”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地上的钟石悠悠长叹一声,随即呻吟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咦?”

当钟石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几分钟前的病房里,他四下看了一番,发现除了哈比比和苏哈托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影,只不过胸口时不时传来的剧痛提醒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个时候,医生们才姗姗来迟,几个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手忙脚乱地将钟石抬起来,小心地扶到担架上,就地开始对他展开检查,先是脱下上衣,在胸前背后仔细地查看一番,随后又架起各种检查仪器,给钟石来了个全身上下的大检查。

足足忙碌了十五分钟之后,几个医生这才结束初步的检查,在他们互望了一眼之后,就由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大的中年人说道:“总统先生,副总统先生,这位先生除了胸口有撞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胸口的撞伤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轻微的淤血,等过两天就自然消退。基于病情,我们认为这位先生还是留院观察十二小时为好。”

“什么?”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哈比比还是被这个结论给震撼到了,忍不住开口质问道:“医生,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检查,刚才这位先生可是奋不顾身地为了挡住子弹。你们听好了,是枪击!枪击!”

最先开口说话的医生嘴角立刻开始抽动起来,在忍了又忍之后,他只得又再次检查了一番钟石,最终才颇为无奈地说道:“副总统先生,我非常确定,这位先生一点内伤都没有,至于这点外伤,甚至要不了二十四小时就能痊愈。”

“好了!”苏哈托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医生们不要再说下去,“你们先出去吧。记住告诉外面的人,不管是谁来,只要没有我的准许,都不要让他们进来。”

等医生们全部退出房间之后,半坐在担架上的钟石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胸口除了有少许的郁闷之外,已经再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连疼痛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哈比比和苏哈托看去,发现这两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和刚才居然有所不同了,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叫敬畏的东西。

“你认识降头师?”在重新打量了一番钟石之后,苏哈托眯起眼睛,试探性地问道,“而且还是那种真正的降头师,否则怎么能够抵挡住子弹?”

“降头师?”钟石嘿嘿冷笑道,“我可不认识这些邪门歪道。刚才那个人是胡多莫吧?他竟然敢在总统病房里开枪,这个仇我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