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成交了,我能问问您的身份吗?”中年白人男子收起支票,换上一副笑脸。他的确很想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豪爽大方。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兴趣,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莫非他是亚洲某个富商的儿子,来到美国镀金。琳达心细,她很快就想到,私人银行可是针对那些富商本人,虽然也会在某种程度上照顾他们的后代,但是绝对不会像是从香港总部发过来的那样吩咐,按照最高级标准进行对待。
“呵呵,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新生,在资本市场上赚了一些小钱罢了。”钟石打了个哈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白人男子脸色一阵青红,他自然能听出钟石话中的敷衍之意,不过他仍然不死心,试探着继续问:“资本市场?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同行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对于这种接二连三的打探别人隐私的谈话,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一种无礼了,不过钟石明白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也不介意透露一点消息:“其实没什么,只是偶尔在市场上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期权,后来执行后赚了一些罢了。”
“期权?”白人男子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沉默了半天这才悠悠地说道:“期权是个好东西啊,特别是股票期权!”
“哦?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钟石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随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在87年的时候,我在cboe买入了不少优质股的看跌期权,就在那个黑色星期一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之后就迷上了这个交易品种。”一说到往事,中年白人男子的脸上就流露出自豪的神色,“进过那一次之后,我和朋友们发起了一支专门投资股票期权的基金,通过事件驱动盈利,后来日本股市暴跌,我的基金因为买了大批的沽空的期指期权,那一年的盈利甚至达到了八十个百分点,那个时候有多少投资人拿着支票哀求我们帮他们打理资金……”
说到这里,中年白人的脸上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人倍感意外了。
“可惜好景不长。在去年的欧洲货币危机当中,我们因为错押了英镑,在外汇期权市场上损失了一大笔。不过我们随后调整了策略,大笔做空法国法郎,可更为意外的是,法国法郎在这么多外汇基金的攻击下竟然没有被击垮,使得我们在外汇期权上损失了一大笔的期权费,基金的净值和管理规模大幅缩水,投资人争先恐后地赎回他们的份额,现在基金已经到了不得不关闭的地步。要不是我不想在期权市场上继续下去了,恐怕也不会出售这间公寓。”
听完中年白人男子的话,钟石心中一阵唏嘘感慨。他很清楚,外汇投资绝对不是一般的基金和机构能够参与的,否则连支付杠杆的利息都不够。
就拿这位中年男子所说的外汇期权来说吧,一笔标的百万美元的外汇美式期权的期权费因为无法定价,一般都是按照标的金额的比例列出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可能成千上万,而一旦预期的汇率没有达到,这笔钱就会凭空消失。
更为重要的是,即便是汇率朝着预期方向波动,但是没有达到收回期权费的地步,也还是个亏损的局面,只是不会沦落到全部损失的地步。
举个例子,中年白人男子在市场上买入总共标的金额为五千万美元的英镑买入期权,汇率定在1英镑兑换175美元,时间是三个月,因为是美式期权,期权费方面可能会比较高,成交的价格定在十万美元(美式期权无法定价,而且期权价格根据市场的预期随时波动),那么如果到期英镑对美元的汇率没有上升到175之上,那么这些期权就会作废,十万美元的期权费也就打了水漂。
更为重要的是,在期权交易所作为卖出看多期权的一方和买入看空期权的一方,都要缴纳相应的保证金,以维持交易不出现违约的情况,这样算下来,加上期权费,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自然,期权没有被执行,这些保证金还是会退还的。
钟石心里很清楚,要是他不知道后世的大势走向,自己恐怕早就亏成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