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远当然怕,他整张脸被吓得几乎比郁衍还不似活人,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半边身体无法动弹,他就拼命撑起有知觉的那只手臂试图往后退:“唔,唔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我就想问问你,我待你如亲子,把你从一个孤儿扶持到榕安接班人的位置,又把宝贝女儿嫁给你……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养出了你这么条恶狼?!”
“都……都肆里活……活该!”(都……都是你活……活该!)
在听到“孤儿”两个字时,厉明远诡异地停下了动作,看向郁衍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憎恨。
“要……唔肆……里在当年的学七荒项目里偷工……减料,我根本……唔会变成孤,孤儿!”
(要……不是……你在当年的学区房项目里偷工……减料,我根本……不会变成孤,孤儿!)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郁衍明显一愣,苍老又历经世事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迷茫的神情。
学区房?
偷工减料?
明明是他一手缔造的悲剧,现在却装得一脸无辜,厉明远内心的憎恨与愤怒彻底压到了原本见鬼的恐慌,他有很多话想要质问这个到死都是一脸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
然而越是着急,他就越说不清话,那些话堵在嗓子口,他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口涎甚至从嘴角滴落,与不久前还身居高位、体面又令人敬仰的厉董事长已经恍若两种生物了。